深秋的成都褪去了战火的硝烟,晨雾如同轻纱笼罩在州牧府的飞檐翘角之上,庭院中昨夜凝结的霜花还未完全消散,泛着清冷的白光。辰时刚过,府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—— 张松回来了。
他一身风尘仆仆,锦袍上沾着沿途的尘土与草屑,脸上带着连日赶路的疲惫,眼眶深陷,却难掩眼底的亢奋。刚下马车,他便提着一个锦盒,快步向议事厅走去,腰间的玉佩随着步伐晃动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此时的议事厅内,庄凯正与贾诩、法正、张任等人商议蜀南后续事宜。案几上摆着温热的茶汤,氤氲的水汽模糊了舆图上的字迹。听到侍卫通报张松归来,庄凯眼中闪过一丝笑意,起身道:“快请张先生进来。”
张松推门而入,顾不得擦拭脸上的尘土,单膝跪地,双手高举锦盒,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无比响亮:“大公子,在下不辱使命,犍为郡太守何宗已率全郡归降!”
庄凯连忙上前扶起他,语气中满是赞许:“张先生辛苦,五日之内便说降犍为,真是以三寸不烂之舌立下奇功!快坐下歇息,喝口热茶暖暖身子。”
张松谢过落座,接过侍卫递来的热茶,一饮而尽,才缓了缓气息,笑着说道:“这并非在下之功,实乃大公子神威远播,西凉军威名震慑天下之故!”
他放下茶杯,打开手中的锦盒,取出一枚铜质印绶,双手奉上:“在下刚抵达犍为郡城下,何宗便已亲自手持太守印绶,率领郡中官吏在城门下等候。他说,早就听闻庄大公子雄才大略,西凉军天下无敌,益州被破已是天意,他自知螳臂当车,不如顺应天命,归降大公子,也好保全犍为百姓。”
“我与他稍作寒暄,便敲定了归降事宜,随后便马不停蹄赶回成都复命。这便是犍为郡太守的印绶,请大公子过目。”
庄凯接过印绶,入手沉甸甸的,印面上刻着 “犍为太守印” 五个篆书大字,边角虽有些磨损,却依旧透着威严。他摩挲着印绶,眼中闪过一丝满意:“何宗识时务,保全了犍为百姓,也省去了我军征战之苦,是个明事理的人。”
他将印绶递给身旁的法正,转而问道:“两位军师、张先生,如今犍为已定,派哪几位将军率军前往驻军最为合适?”
贾诩站起身,走到舆图前,手指点在犍为郡的位置,语气沉稳:“大公子,犍为地处蜀南门户,连接成都与南中,境内多山林丘陵,平原稀少。轩辕营精锐擅长攻坚,神射营则适合远程作战,这两支部队前往,既能稳固犍为防务,又能向越嶲郡的高定施压,正好契合此前定下的‘慑其胆,孤其势’之策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姜冏统领轩辕营多年,作战沉稳,经验丰富,可为主将;阎行擅长统御射手,神射营在他麾下战力倍增,可为辅将;再配一员猛将协助,便可万无一失。”
法正点头附和:“文和先生所言极是。犍为境内有岷江流经,虽以山地为主,但部分区域需兼顾水防,甘宁将军熟悉水性,早年在江上颇有威名,若让他率一部步兵随行,既能协助守城,又能应对水路突发情况,最为合适。”
张松也连忙说道:“孝直先生考虑周全。甘宁将军勇冠三军,又懂水战,有他在,犍为的防务便无懈可击。何宗虽已归降,但郡内仍有部分豪强心存观望,有这三员大将坐镇,定能震慑宵小,稳定局势。”
庄凯闻言,心中已有决断。他沉吟片刻,说道:“好!便依三位先生之意。传我将令:姜冏率一万轩辕营精锐,阎行率两万神射营,甘宁率五千步兵营,即刻启程前往犍为郡驻守。抵达之后,姜冏总领防务,阎行负责操练士兵,向越嶲边境集结,营造主攻之势;甘宁负责巡查沿江防线,安抚郡内百姓与豪强,务必在一月之内,让犍为彻底稳定下来。”
“末将领命!” 早已在厅外等候的姜冏、阎行、甘宁三人闻声而入,单膝跪地,齐声领命。
姜冏身着玄铁甲,神色肃穆,他深知此次驻军的重要性,拱手道:“大公子放心,末将定不负所托,守住犍为门户,为蜀南之战打下基础。”
阎行也躬身道:“末将必率神射营严加操练,让高定知晓我军威势,不敢轻举妄动。”
甘宁眼中闪过一丝兴奋,他久未执掌兵权,如今能独领一部,自然干劲十足:“末将定管好沿江防线,安抚好百姓,不让任何意外发生!”
庄凯点了点头,嘱咐道:“三位将军此行,既要彰显军威,也要善待百姓,不可滥杀无辜。犍为是蜀南之战的根基,务必谨慎行事。”
三人再次领命,转身离去,着手准备启程事宜。
安排完犍为驻军之事,庄凯看向贾诩与张松:“文和先生,成都乃益州首府,事务繁杂,接下来便劳烦你主政成都,统筹全局,稳定后方。张先生熟悉益州事务,便协助文和先生处理政务,尤其是士族与百姓的安抚工作,不可大意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