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冒犯了。”我克制住一万句赞美的话从嘴里吐出,道歉后,跟着罗宾进屋,经过长长的走廊到了我们应该去的房间。
当然,这一段我几乎忘干净了。如同醒来了才知道自己在做梦一样,直到睡着了我才意识到自己醉得有多严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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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睡得太早了,导致半夜我便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。罗宾没有躺在床上,而是坐在长沙发上,翘着二郎腿,捧着一本不知是什么的书。
房间里有很浓的烟味。我注意到他的腰间别着长烟斗。
“你拿回来了。”我开口问,或者说,陈述了这个事实。
“只有这个孩子回到了我身边。”他简洁地讲。
“既然你都偷了,不如干脆把武器都拿回来。”我叹了口气。说实话,和剑分开的半天,我就没有安全感了。
“那不是偷。”他轻轻地回答,“只是恰好门开着。”
好吧,真有道理,太有道理了。就像他不是杀人,而是人恰好“没打过他”。
我翻了个身,无法入睡。潮湿的空气闷得我几乎要窒息。于是我转为平躺。但还是无法入睡。
于是我决定趁机问出点什么,坐起身来,抱着被子看着罗宾。
“我说,你和威尔吉斯到底是什么关系。”
房屋里很黑,但可以借助窗外投射在房间里的月光看到他的表情———他的脸上平静如水,对这个名字丝毫没有任何反应,微微歪着头靠着沙发,“老相识,与一段无聊的往事。”
他的声音很静,但是很清楚。
他还是不愿意说。
“你们为什么成为了敌人?你对他———他对你做了什么?”
“错不在他身上。”他云里雾里地回答,“您没必要在意这些旧事。”
但是这句话给了我信心。
“罗宾,我从有记忆起就是一个人了。”我轻轻地说,“我一无所有。”
语言的艺术———当然了,我哪知道桑吉从前的事!他甚至可能是个平静出现在这里的人,毕竟对于穿越的事,我们还近乎一无所知。曾经怀疑罗宾也是穿越者的我今天彻底放下了疑虑。只不过被凯特教育得像是“穿越者”的“原住民”罢了。
他没有说话。
“我一无所有。”我重复了一遍。
“我和你不同。但周围只剩一个人后,我只为……自己挥剑。”罗宾的声音很轻,话音逐渐减小,到几乎无法听见。
房间再次陷入了寂静。
他忽然放下了二郎腿。
直到我也注意到了。那是雷声,从远方滚滚而来。
不,除此之外还有别的。
咚、咚……
随后是激烈的敲门声。
“是我!!桑吉!”那是佐伊,被称为奥图姆的小公主的声音。可以判断出她把脸贴在门上,大概是不让房间内之外的人听到。
我打开了门。
她正穿着长长的白色睡裙,头发乱糟糟的。
“你的随从呢?”罗宾问。
她比了一个“嘘”的手势,小心地合上了重重的门——不得不用双手。
“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冒牌货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,约翰是我的老朋友。”我轻描淡写地说。
“但我……”她的声音在颤抖,她像一块马上就要滴下雨点的云,抓着自己的裙子,用力压抑着自己就要破音的嗓子,“我被迫完成一个任务。”
拍了拍柔软的床铺“来,坐在这里吧,孩子。”
她低着头,如同一个听话的小猫,靠着我身边坐下。
“所以,女孩,你觉得我们会为你解———?”罗宾用一只手指卷着自己的刘海,望着烟斗而不是女孩,他的话如同在拒绝一个贪心的邻居
“罗宾。”我打断了他,
“一个好心人让我———对不起,我答应他不能告诉任何人!”她抽动了一下,把后半句咽了下去,继续说,“抱歉,我不能说是谁。”
“没事,我知道是谁。”除了提尔还能是谁呢?
我把我的刺绣抱枕递给了她,我知道悲伤的女孩往往需要“掐住”一个柔软的物件来安慰自己,“我们会帮你的,无论你是否真的是小公主,我不希望任何普通人,尤其是您这样年轻又无辜的小姐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。”
这一长串话差点让我的舌头打结。
“我怕……”她坐在我的床上,紧紧抱住我心爱的抱枕,抽噎着,“我不想死……”
“来说说是怎么回事吧。”罗宾轻飘飘地说。
我拿起了个全新的茶杯,给她倒了一杯红茶。“而窗外,雨下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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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场宴会是一场屠杀,而我,是,是……”她用手指抠着蕾丝边纹路,咬着嘴唇。
“导火索。”我意识到她可能不熟悉这个词,“呃,矿工们点燃炸药的那个。”
“可能是吧……”她继续说,“我的随从将在正午十二点斩断我的脑袋,在所有人面前!”
“嘘。”罗宾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“姑娘,别把自己提前放到危险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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