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的确没有多大的威慑力,但是很显然也是不甘心的。
甚至于江念初根本就没挣扎,只是无奈的叹口气而已。
想到上次两个人的亲密,甚至可以用坦诚相见来形容了,哪怕接连两次都是误会,那也是实打实的亲密接触。
但是这一刻,江念初没了之前的抗拒,却依旧还是缺少两情相悦的羞涩和期待。
封亭云又怎能看不出来,她与自己不同呢?
哪怕没有经验,那也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。
放过她、不放过她、放过她……
封亭云的脑海已经在天人交接,原本还因为期待羞涩而微微泛着粉红色的俊颜,也渐渐被冷白所取代。
激烈跳动的烛火中,彼此又距离这样近,甚至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。
她又怎会看不到,他渐渐冷下来的脸呢?
一个二十岁的老男人了!
他该有那种念头了。
很正常啊。
江念初在心底不停说服自己,终是在他主动放手的瞬间,又反握住他冷冰冰略带薄茧的大手。
下定决心以后,她就用力闭起眼睛,长长的睫毛犹如羽扇一般,将她嫩滑到根本看不出一丝毛孔的脸颊,都遮出一片淡淡的青黑色暗影。
倾城绝美的俏脸上,出现了她以为不会有的羞涩和粉红,美艳绝伦到好像大师精心手绘的最完美画作一般。
在封亭云惊讶的转头时,她不给任何人包括自己反悔的机会,就直直朝着他清冷的脸颊,重重的啄了一下。
就是因为太过于追求完美,这平平无奇的吻,居然还发出一声轻轻的:“啾!”
这清晰吮吻的声音太过于清晰,也真的是个意外。
火烧云瞬间染红江念初漂亮的俏脸,羞的她还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所以她拼了命的想躲闪,偏偏他就是不肯。
“吻了朕就要对朕负责!你还想跑?”
他强壮有力的大手拉住她欲逃跑的胳膊,只是稍稍用了巧劲,她就转个转直接优雅的坐进他怀中。
男人的双腿笔直修长,强劲有力到只是坐在这里,就能让她感受到娇小和无奈。
更何况他还要用这样赤裸裸挑衅的话,证明她已落网,无处可逃?
“才没有,那是失误!我只是被绊倒了,摔在你脸上而已。什么都不能证明!你快放我下车,我娘等我呢!”
干啥啥都行,耍赖也要第一名。
江念初身为一个商人,内心素质肯定是很高的。
这会儿即便已经被抓现行,她也有办法脱身耍赖。
怎么办吧!
我就是不承认吻了你,你要负责什么?
“嗯!你可真会摔。为了证明你说的是真的,你再摔一次给朕看看。”
不讲道理,谁还不会呢!
封亭云那是气定神闲看着小女子耍赖,顺带再把一个大大的圈套,兜头就套在她脑袋上。
他玩得起。
再摔一次?
那不就是再亲一口吗?
这男人还得寸进尺了。
江念初气哼哼的白了他一眼,立刻反击:
“天底下哪儿来那么多巧合?一次就够了,才不会有第二次。”
本以为暴君会翻脸,没想到他居然笑了。
那是笑得要多坏就有多坏,要多痞就有多痞,道:
“你也知道天底下没有巧合啊?那你还说什么假话。喜欢朕就直说嘛!朕又不是不喜欢你,干嘛还要遮遮掩掩的?”
轰!
像是有什么从来从未接触过的东西,在脑海里开始滋生了。
以至于她明明知道应该反驳的话,却终究是说不出口了。
她本是打算没好气的横白他一眼,气势上绝对不能输给他。
却根本不知道,自己这一刻瞪他的眼神,却要用眉目生情眼波流转来形容。
这哪里是警示,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勾-引。
可封亭云到底是忍住了,不想一次性吓坏她,万一以后她都逃避,不再敢靠近自己怎么办?
男人啊!
既然学了绿茶那一套,就该有绿茶忍耐的功力,否则岂不是前功尽弃了?
所以,他没动,任由她自以为厉害的瞪他一眼,而后从他的怀中自由起身。
“才没这回事。我要回家了,你也赶快回宫吧。”
说完就逃也似地拿好自己的小包裹,一溜烟逃跑跳下马车离去。
一口气跑回府中,直到夏日清爽的晚风,彻底将她鼻端专属于他的味道吹散,江念初就开始有一种恍惚如梦境的感觉。
她,真的亲了他吗?
为什么啊?
明明她的脑子里从来没有这样的计划的。
为什么呢?
因为见色起意吗?
对,一定就是这样的。
要怪就怪封亭云那厮长得太好看了,换做是谁,都会忍不住喜欢好看的东西啊。
她还喜欢照镜子看自己呢!
都是一样的。
除了没亲一口镜子里的自己,她对他做的事情跟欣赏自己没有任何的区别。
江念初拍了拍狂跳的心口,不停给自己做着心里建树。
这才一路走到娘亲的院子里。
临进远门之前,她还特意整理一下鬓发,又摸了摸脸颊,确定一切正常后,这才大步走进门。
果然如她预料的那般,付玲秀已经吃完饭了,面前的药碗也早就摆好,却已经不见了该有的热气氤氲。
“娘,您又没按时吃药啊?”
江念初迈步走近,的确挺无奈的。
摇曳的烛光之中,付玲秀的缓缓抬起头。
只是和昨日她来看望时不同,哪怕只是仅仅过了一天,她的面颊好像都丰盈不少,气色也比从前好了不是一星半点。
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江念初觉得她的白头发,都比昨天少了似的。
“正要吃呢!你才回来吗?忙了一天,有没有按时吃饭?”
付玲秀笑眯眯的回应,可是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心虚,是那种明显想岔开话题的假自然。
她的确是个不会骗人的人,明明说着正要吃,却是下意识嫌弃的推开药碗。
江念初丝毫不怀疑,要不是她现在的身体,还没恢复到健康。
这会儿准是已经下地,非要亲自给她下厨做个满汉全席,以此来推延吃药的时间。
娘亲是真的怕苦,很怕很怕的那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