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 倒计时48小时:杀妻
>警报撕裂了我的早晨:“48小时后你将谋杀妻子苏晚。”
>我对着AI系统咆哮,它却从未出错。
>妻子冷静报警,并展示我“家暴”的伤痕。
>逃亡中,我发现她买过巨额人寿险,还伪造了婚戒丢失。
>记忆闪回:那晚她递来的咖啡异常苦涩。
>废弃医院顶楼,她笑着承认一切:“判官系统,这次你终于错了。”
>我捡起扳手的瞬间,AI宣布:“检测到攻击意图,预测达成。”
>她尖叫着坠楼,我听见自己肋骨被子弹击碎的闷响。
>最后的意识里,是系统冰冷的广播:“预测准确率,100%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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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告!48小时后你将实施一级谋杀,目标:配偶苏晚。
这行猩红的文字,像一柄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了我视网膜上。它来自我左手腕上那只冰冷的金属环——判官系统的终端。我正端着杯滚烫的咖啡,准备开始又一个乏味的周一。杯子从僵硬的手指间滑脱,“啪”地在地板上炸开,深褐色的液体如同泼溅的血,迅速在浅色的地板上蔓延开来,氤氲起带着焦糊气息的白雾。咖啡的灼热透过薄薄的西裤布料灼烧着我的皮肤,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楚,只有一股寒气,从尾椎骨沿着脊椎一路疯狂窜升,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。
谋杀?苏晚?
荒谬!简直荒谬绝伦!我,陈默,一个连吵架都只会生闷气的普通工程师,一个在妻子感冒时会半夜跑几条街买药的男人,谋杀苏晚?那个笑起来眼睛像弯月牙、做饭总喜欢多放一勺糖的苏晚?
“不!不可能!”我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,椅子腿刮过地板,发出刺耳的尖叫。办公室里死寂一片,所有目光都钉在我身上,像一根根冰冷的针。那些目光里没有关切,没有询问,只有惊疑、恐惧和一种了然的疏远。他们看得清清楚楚,我腕环上那该死的红光,如同罪犯的烙印。空气瞬间凝固,沉重得让人窒息。
“判官!你他妈给我出来!解释!”我对着腕环嘶吼,声音因极度的惊惧和愤怒而扭曲变形。腕环光滑的金属表面只闪过一行更小的、毫无感情波动的字迹:
【判官系统提示:预测基于个体生物特征、行为轨迹、潜在环境诱因综合分析,历史准确率100%。请遵守《预判法案》,48小时内接受监管或自证清白。倒计时启动:47:59:58……】
百分之百…百分之百…这几个字像淬毒的钢针,反复扎进我的脑髓。判官系统,这个笼罩在城市上空、无处不在的巨大幽灵,自诞生之日起,从未出过错。它预测的抢劫、纵火、金融欺诈…每一次都精准得如同上帝之手写下的剧本。它说你会犯罪,你就一定会犯罪。这就是我们时代颠扑不破的铁律。而现在,这铁律的冰冷绞索,套上了我的脖子。
“陈工…”离我最近的实习生小张,脸色煞白,脚步下意识地往后挪了半步,声音细弱蚊蚋,“系统…系统是不是…弄错了?”
弄错了?我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该死的噩梦。但腕环上持续跳动的猩红数字,像一颗倒计时的定时炸弹,每一秒的流逝都在无情地嘲笑着我的侥幸。那冰冷的红光,映在我因充血而剧烈跳动的太阳穴上,像某种不祥的图腾。
“家!”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开混沌的恐惧,“苏晚!找苏晚!”
我跌跌撞撞地冲出办公室,把同事们的低语和那令人窒息的死寂甩在身后。电梯镜面映出我扭曲的脸,苍白如鬼,额角青筋暴起。判官系统的红光在我腕上固执地闪烁着,像一个恶毒的诅咒。电梯下行的失重感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冲进家门时,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几乎要撞碎肋骨。客厅里,苏晚正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,手里捧着一本书。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,温柔地洒在她身上,勾勒出她沉静的侧影。她穿着那件米白色的高领羊绒衫,头发松松地挽着,几缕发丝垂在颈边,看起来安宁美好,像一幅精心构图的生活静物画。
“苏晚!”我冲到她面前,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,气息因为狂奔而紊乱不堪,“判官…判官系统它…”
我猛地抬起左手,将那闪烁红光的腕环几乎怼到她眼前:“它说我…说我48小时后要杀你!这他妈怎么可能!”
苏晚缓缓抬起头。预想中的震惊、慌乱、恐惧…这些情绪在她脸上荡然无存。她的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,深处却似乎潜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,冷冽而陌生。她合上书,动作从容不迫,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仪式感。
“哦?”她轻轻应了一声,尾音微微上扬,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。她的目光扫过我腕上的红光,没有停留,反而落在我因激动而涨红的脸上,像是在审视一个失控的陌生人。
这反应不对!太不对了!一股寒意瞬间攫住了我。她太平静了,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