潇淳心头一跳,观澜此举异常,其中定然有诈。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,正想开口回绝,观澜却道:
“没用的,我对潇大人不是很放心,所以,只能强留你在身边了。”
她微微一伸手,就将潇淳的元神抽了出来,然后假装无辜的,冲出门去,“快来人呀,潇大人晕倒了!”
看到山庄的人们七手八脚地将潇淳的躯壳抬到其它房间,像个昏迷不醒的病人一般躺平,观澜才松下一口气,毫不犹豫地回房、关门、睡觉。
但是,有了潇淳这么一闹,观澜再是困倦,到了半夜,还是没睡着。细究起来,她与潇淳的矛盾爆发,是早晚的事,只是当时各取所需将原本存在的矛盾给暂时掩盖了。潇淳是看中她适合做个打打杀杀、没什么远见的白痴魔尊,他可利用自己成功搅乱仙界,顺带找朱雀报仇。潇淳的大体思路其实是不错的,观澜本就没有多在意朱雀的死活。问题其实出在观澜身上,自从她得了神力,连她自己都感觉得到,她突然就变得不敢轻举妄动了。过去自己是人微言轻,搞点小动作也掀不起多大波澜,没人在意,现在身份和实力都不允许她再搞点小动作,否则可能会引起轩然大波。后果很严重,观澜自认承受不起,也处理不来。
这能怪谁呢?暂时就怪潇淳眼光不行吧。观澜自我安慰道。
如此,她的心稍稍平静一点,忽然发觉房间里有动静,观澜掀开帘子,便看见霞钺正立在床边不远处,一身素白,嘴角微微含笑地看着自己。
观澜不知怎的,眼泪一下就夺眶而出,鞋子也没顾得穿,跳下床就扑到霞钺怀里,放声大哭起来。
“这看起来,像是闯了不小的祸呀。”霞钺一面轻拍着她的背,一面撑起一层结界,将观澜的哭声压到最低,以免惊动了外围。
观澜不想说什么,哭得更大声,抱他更紧了。
“小声点,夜深人静的,人家还以为我杀猪呢!有我在,潇淳翻不起浪花的,你就别操这份心了。”霞钺宽慰道。
“潇淳给你下的凤凰劫,你是解了吧?”观澜有点担心,抬头问道。
“当然,我们夫妻二人,都可以轻松破了他的凤凰劫。”霞钺肯定道。
观澜抹干了眼泪,镇静下来,如此说来,潇淳也没什么好怕的。只要有霞钺在。
关于“夫妻二人”的说法,霞钺本是试探,观澜好像自然而然就接受了,这让他很是喜出望外,脸上的笑意不禁浓了几分。
“你后面这几日,该是很忙吧,我也不能帮你什么……”观澜想着,白月神隐,作为弟子,霞钺自然要去玄武座祭拜,而元神止倒台,仙界乱成一锅粥,霞钺也必然要为七日后的七座聚首做准备。作为魔尊,她不便有任何举动,最好是安安静静地待着。
“有啊,你可得帮我个大忙呢。”霞钺不失时机道。
他将观澜引到屋内的圆桌前,亮出一壶白水,对她道:“这是我趁着莲花池封印破裂前集的天水,你破封时心上拆的那道天水还是要补回去,这个先留给你,既然不尽火能带入心海,我估计这些天水,你也能带入心海吧?”
观澜眼眶再度湿润,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小小一壶天水,郑重地点头,心道,什么人啊,那么千头万绪的情况,你还想着给我留存天水……
然后,霞钺将观澜带到天香楼,在观澜还以为要吃一顿美味宵夜的臆想之时,天香楼里挤满了观战庭的同门弟子。
大家见霞钺观澜现身,纷纷上前给仙尊、魔尊行礼。观澜一头雾水之时,沧海和金息挤进人群,出现在二人面前。
“师父,金息,你们怎么在?”观澜实在猜不透霞钺的用意,随口问道。
沧海瞟了一眼霞钺,淡然道:“仙尊命观战庭弟子赶在七日内重修仙界法典,说好的包吃包住,这就把大家都搬到幽州城天香楼来了。”
观澜笑不出一丝,所以,霞钺带她来的目的是……
“对了,你也是观战庭的一员,仙界法典的事,麻烦你也帮我上上心?”霞钺微微躬身到观澜耳边,举止亲昵地与她打商量。
根本不是商量,当着沧海和所有同门的面,观澜完全无法拒绝。
“你要怎么修?仙界法典?”观澜板着脸问道。这玩意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。弄好了,仙界或许可以平稳过渡到没有仙尊的时代;弄不好,仙界说乱就乱,或者比现在更乱。问题是,根本就没有弄好的可能,谁不想在这个动荡的时期为自己、为本族争取更多的利益,相对七座弱一点点的各族,更是希望乱中取利。世上根本就不存在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法典,想要通过一部法典,就将这些错综复杂的欲求和关系理清,这不是骗人吗?观澜对此无法表示看好。
“大家觉得好,便是好,不过这只是初稿,七座聚首时,还得听听各座的意思。我以为,绝大多数仙族都认可的法典,更易于接受和推广,也更易于各族齐心,为仙界一统打个基础,往后再徐徐图之。”霞钺的话说得极其漂亮,但观澜是不信的,越修越乱的必然性,她不信霞钺预见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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