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的警告像块大石头压在凌曜心上。他老老实实在工坊里猫了两天，连门都没敢出，吃喝全靠之前囤的干粮和苏婉偶尔偷偷送来的热乎饭菜。
苏婉看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怂样，又是好笑又是担心：“凌曜哥，你到底惹什么麻烦了？连门都不敢出？”
凌曜嘴里塞着苏婉带来的肉包子，含糊不清：“没啥，就是……就是最近天气不好，适合宅家搞研究。”
他总不能说有个拿着同款外挂的变态杀手可能在满城找他吧？
第三天下午，凌曜正对着那张“契约卡”图谱挠头，这玩意儿涉及灵魂绑定和规则之力，复杂得要命，他折腾了好几天连个边角都没摸透。外面街上突然传来一阵喧闹，敲锣打鼓的，跟要娶媳妇似的。
“搞什么鬼？”凌曜皱了皱眉，没太在意。
没过一会儿，喧闹声非但没停，反而越来越近，最后好像就停在了他工坊门口！
紧接着，一个清亮、但带着明显倨傲的年轻声音，透过门板传了进来，字正腔圆，生怕别人听不见：
“卡兰城的制卡师听着！在下云枫，游历至此，听闻此地有位凌曜，制卡之术‘别具一格’！特来请教！可敢出来一战？”
凌曜手里的刻笔“啪嗒”一声掉在桌上。
“云枫？这谁啊？没听说过啊！” 他一脸懵逼。听着声音年纪不大，口气倒是不小！
外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已经起哄起来：
“云枫？是那个云家天才吗？听说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匠师了！”
“哇！真的是他！好帅啊！”
“他找凌曜挑战？凌曜是谁？”
“就那个做怪卡的！曜光工坊的！”
“有意思了！快去看热闹！”
凌曜扒着门缝往外一瞅。
好家伙！工坊门口的空地上，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。人群中央，站着个身穿月白色银丝镶边制卡师袍的年轻人。看着也就十七八岁，面容俊朗，下巴微抬，眼神里带着一种天生的优越感，仿佛周围的人都低他一等。
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，捧着精致的卡盒和工具，排场十足。
“哪来的孔雀？开屏开到小爷门口了？” 凌曜心里不爽。他正躲灾呢，这货跑来添什么乱？
“凌曜！莫非是怕了？不敢应战？”云枫见没人回应，声音又提高了几分，带着讥讽，“若是怕了，出来认个输，本人转身便走，绝不纠缠！”
围观人群发出一阵哄笑。
凌曜火气“噌”就上来了。*“怕？小爷我字典里就没这个字！”** 他虽然想苟着，但被人堵着门骂缩头乌龟，这能忍？
他一把拉开门，走了出去。
人群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。
云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，看到他身上那件城主府送的、但已经被他折腾得皱巴巴的新袍子，眼中鄙夷更甚：“你就是凌曜？”
“是我。”凌曜掏了掏耳朵，“你谁啊？大呼小叫的，吵着小爷我研究卡牌了。”
云枫被他这态度气得脸色一沉：“云家，云枫！特来领教你的‘高招’！”
“云家？没听过。”凌曜故意气他，“要打架去找佣兵团，我这儿是卖卡的，不陪小孩子玩过家家。”
“你！”云枫何时受过这种轻视，俊脸涨红，“少逞口舌之利！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，什么才是真正的制卡艺术！”
他也不等凌曜同意，直接对身后随从一挥手。
随从立刻打开一个卡盒，取出一张流光溢彩、能量波动强烈的卡牌，恭敬地递给云枫。
云枫接过卡牌，傲然道：“此乃我最新力作，【暴雨梨花卡】！看好了！”
他注入元能，激活卡牌！
嗡——！
卡牌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！无数细如牛毛、闪烁着寒光的能量针，如同疾风暴雨般喷射而出，覆盖了前方大片区域！破空声尖锐刺耳，光芒绚烂夺目，视觉效果拉满！
“哇——！”人群发出震天的惊呼和赞叹。
“太漂亮了！”
“这威力！这范围！不愧是云家天才！”
“凌曜输定了！”
云枫享受着众人的惊叹，得意地看向凌曜，仿佛已经胜券在握。
凌曜看着那漫天飞舞、跟放烟花似的能量针，撇了撇嘴。“花里胡哨，华而不实。” 他能感觉到，那些能量针看似密集，但能量分散，单体威力弱得可怜，也就吓唬吓唬外行。
“就这？”凌曜打了个哈欠，“除了好看，还能干嘛？给人针灸？”
云枫被他这轻蔑的态度彻底激怒了：“狂妄！有本事你破一个试试！”
“破？”凌曜歪着头想了想，从怀里摸出一张看起来灰扑扑、毫不起眼的卡牌，“用不着那么麻烦。”
他激活卡牌。
呼——
一阵轻柔的、带着春日柳絮般暖意的微风，以他为中心拂过。风势不大，范围也小，跟对面那暴雨梨花的声势比起来，寒酸得像乞丐遇到了皇帝。
“噗——”
“这什么玩意儿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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