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步声在走廊里咚咚作响,越来越近。李平安把平乐护在身后,短刀在黑暗里闪着寒光。孙科长急得满头汗,压低嗓门说:快!钻床底下去!
牢房门被推开的刹那,李和平乐利索地滚进床底。山本一郎带着两个日本兵闯进来,手电筒的光柱在牢房里扫来扫去。
孙科长,听说你抓到了重要嫌疑人?山本一郎的皮鞋敲得水泥地咔咔响。
孙科长赔着笑:太君,确实是两个可疑分子,正审着呢。
山本一郎突然用手电照向孙科长的脸,那为什么关在警察局?不该送特高科吗?
孙科长强作镇定:这不是想先问出点线索,好向太君请功嘛。
山本一郎冷笑一声,突然用日语下令:
日本兵开始翻箱倒柜。床板下的平乐吓得直哆嗦,李平安紧紧握住她的手。就在这时,平乐怀里的绣品滑了出来,发出轻微的响声。
什么声音?山本一郎敏锐地转头。
孙科长急中生智:大概是老鼠吧。这老房子耗子多得很。
山本一郎却不为所动,一步步走向床铺。李平安握紧短刀,准备拼命。
千钧一发之际,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声和喊叫:着火了!绣坊着火了!
山本一郎脸色一变,急忙带人冲了出去。孙科长长舒一口气,赶紧锁上门:好险!快出来!
李平安从床下钻出,神色凝重:绣坊真的着火了?苏师傅还在那儿!
孙科长摇头:是我让人放的假消息。不过咱们得抓紧,山本很快就会发现上当。
他掏出钥匙打开后窗:从这儿出去,右拐有个狗洞,能通到外面胡同。
平乐突然抓住孙科长的衣袖:孙叔叔,你跟我们一起走吧!山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!
孙科长苦笑:我还有家人在这,不能走。你们快逃,记得保护好那尊商鼎,绝不能让国宝流落海外!
李平安郑重地点头,拉着平乐翻出窗外。果然如孙科长所说,他们很快找到了那个狗洞,顺利逃出了警察局。
外面的街道上乱成一团,日本兵正在往绣坊方向跑。李平安趁机带着平乐钻进一条熟悉的小巷。
哥,咱们现在去哪?平乐小声问。
李平安思索片刻:先去找李三。现在只有他能帮我们了。
他们来到天桥老孙头的糖人摊前,老人正在收摊。李平安上前低声道:老孙,燕子归巢。
老孙头眼睛一亮,随即又黯淡下来:巢已毁,鹰盘旋。
什么意思?平乐急切地问。
老孙头叹了口气:李三爷的藏身之处被日本人发现了,受了伤,现在在我家里养着呢。
他带着兄妹俩七拐八绕,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。屋里,李三正躺在床上,胸口缠着绷带,脸色煞白。
兄弟,你来了。李三虚弱地笑了笑,山本那老小子够狠,差点要了我的命。
李平安轻轻揭开绷带,伤口已经化脓发炎。平乐吓得捂住嘴:三爷,这伤...
没事儿,死不了。李三还想逞强,却疼得直抽冷气。
李平安仔细查看伤口:得先把脓挤出来。平乐,去打盆热水,再找些干净布来。
他转身对老孙头说:孙叔,麻烦您去找些金银花、蒲公英,再要些烧酒。
等东西备齐,李平安先用烧酒给手消毒。这招是他在东北看老乡们这么做的,说是能防伤口恶化。
三爷,忍住了。李平安说着,熟练地挤出脓血。李三咬紧牙关,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。
清洗完伤口,李平安把找来的草药捣碎敷上:这些土方子是我在东北时跟老乡们学的,对付外伤挺管用。
平乐好奇地问:哥,你啥时候学的这些?
打鬼子那会儿,受伤是常事。李平安一边包扎一边说,队里缺医少药,就跟当地老乡学了些土办法。久了也就会处理些简单伤势。
李三试着活动了下,惊讶地说:嘿!舒服多了!兄弟你这手艺可以啊!
李平安却皱起眉头:三爷的伤是小事,现在麻烦的是那尊商鼎。山本为了找它,简直疯了。
李三点头:那老鬼子像条疯狗似的咬着不放。
平乐突然插话:咱们干嘛非要找鼎?直接把鬼子头头解决了不行吗?
一句话点醒梦中人。李平安猛地一拍大腿:对啊!与其守着个鼎提心吊胆,不如直接除了祸根!
李三却摇头:山本那老小子狡猾得很,出入都有重兵保护,难啊!
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。李平安冷笑,他再厉害,总要吃饭喝水吧?
平乐眨眨眼:哥,你又要用那些土方子?
这回不是治伤,是治祸根。李平安眼神坚定,我自学制毒药,知道哪些东西吃了会坏事。
李三来了精神:具体怎么整?
山本不是爱喝酒吗?李平安说,我认得几种野草,汁液混在酒里无色无味,喝了能让人上吐下泻。
平乐担心地说:哥,这能行吗?
总得试试。李平安开始准备,三爷负责打听山本的行踪,平乐望风,我去找需要的草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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