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发现你苦恋多年的观澜,和你可能是同父异母的兄妹,你怂了?”元神止吐了一口鲜血,冷笑道。“当年惜悲仙子,见着观澜就想灭了她,你猜不到什么原因吗?”
毫无疑问,元神止是自讨苦吃,他结结实实地挨了紫炎几乎失控的几记重拳。
“两位看不出来吗,元神止已经技穷,只能以这种法子,恶心一下你们。”看元神止继续不知死活的作死,观澜和紫炎一副混合双打的架势,霞钺实在不知该拉住谁的拳头。
突然,一股强大的气流将观澜、紫炎和霞钺掀翻在地,身体失去了力量。
元神止从地上爬起来,顶着一张满是伤痕的脸,得意地哈哈大笑。虽然,他摄心技艺不高,但他的心宫依然还是他做主,刚刚他又重新集聚了控制力。
不带一丝犹豫,他亮出冰剑,朝观澜扑过来,他要第一时间终结了自己的噩梦——玉主观澜。
“你心心念念的家兄,我父亲,临跳诛仙台,给你留了话,要听吗?”观澜在元神止的利刃之下,依然镇定得异常。
“你觉得我会被你骗吗?”元神止虽然嘴上不承认,但他手中的利刃的确停了下来。
“琴彩慈诛仙台魂飞魄散之前,曾与沧海仙师对弈一局,他将自己的遗言留在了那场棋局中,玉主星河,对沧海用了无数次摄心术,也没有找到答案,是因为琴彩慈根本不想让她知道……”
观澜的话,被元神止以扼喉之举打断。
“他说了什么?”元神止不得不信,观澜是沧海的弟子,沧海瞒天过海,一直照顾着她,保不齐沧海是受了家兄的临终托付。
“观澜!”霞钺身不能动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,观澜因呼吸困难,脸色逐渐变得苍白。“你放开她!”霞钺朝元神止怒吼道。
“他说……”观澜诡异一笑,“元彩大族长正英算准了你想李代桃僵,临出阁时封了你的七情六欲。他本是防着你踩着亲哥哥借玉主上位,却没想最终断了你成神之路。所以,你这辈子不会有子嗣,若不是你想冒充我生父,这个秘密我都懒得告诉你。”
她的话,犹如一柄涂毒的长枪,从头到脚,一贯到底,刺穿元神止的五脏六腑。
心宫的火势一下子飞涨起来,无法控制。整个心宫,往大火深处直遁下去,被火海完全包裹。
元神止感到自己的心在被迫崩塌,他的心门在被迫关闭。玉主下卷上分明说,谁的心宫谁做主,难道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吗?元神止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。
观澜从火中穿出,将霞钺、紫炎和令狐嘉然带到离元神止真身稍远的地方。
“来不及了,趁心门还没关闭,我们一起出去吧。他现在自顾不暇,应该没有办法再控制我们了。”观澜也没想到,元神止的内心如此脆弱和麻木,无法像她一样,压制不尽火哪怕一丢丢。心宫被毁,对一个普通人来说,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,即便是元神止,恐怕这种由心的创伤,本人也很难不受影响。
“所以,你亲生父亲,是谁?”紫炎还困在这个谜题之中,无法自拔。
观澜一阵叹息,没有回答,反而强拉上他,霞钺抱上令狐嘉然,飞速出了元神止心宫,纷纷回了自己的肉身,元神归位。
观澜入心海之前,交代的噬魂小妖,最终没有派上用场。靠得霞钺、紫炎和观澜的相助,令狐嘉然的元神成功回归身体。她一醒来,便觉察到,李红衣的婆娑眼泪,已经将她整个脸湿润了一遍。
“红衣,我没事了,这一次,去到天尊心海转了一圈,那可是天尊,够本儿了。”令狐嘉然不忘以虚弱的声音宽慰道。
“你快别说了,吓死我了都……”李红衣还有些哽咽。
转头来,对观澜连连拜谢。
“不是我哦,是他们俩。”观澜有些体力不济,短言道。也怪元神止过于不自量力,一次扯了四个人入心宫,才致心宫失守。真要说起了大作用,还得是那把上古不尽火,简直是事半功倍的效果。
令狐嘉然的眼光,不自觉跟随观澜的言语,转向自己的师父霞钺。在心海中,他一直护着她,最后逃离元神止心宫时,他甚至还抱着她。而他的爱人观澜仙子,好像并没有任何不乐意的反应。在莲花池封印改过修行的二十年,令狐嘉然一直心有疑问,她与虚真仙子设计的暗算师父的戏码,被观澜仙子亲眼撞见,他们二人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分手了。一直以来,她没胆子亲口问师父,也没有机会亲眼看过师父与观澜仙子的关系是否还在。这件事,她一直如芒在背,是她对不起师父。
紫炎与观澜一样体力难支,但还勉强能站起来走上两步,他依然不依不饶地靠到观澜身边,重复逼问道:“所以,你亲生父亲,是谁?”
观澜定神看他一副不死心的样子,知道他那轴货的性子又上来了,宽慰道:“不重要吧?无论是谁,我跟你也没有什么改变,不是吗?”
